电影《Her》AU，一方普通人，没有钢铁侠，Tony Stark是神盾局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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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再见到Tony Stark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

Nick Fury和Stark一前一后进了病房。Steve对着走在前头的Fury点点头，算是简单打过招呼了。随后，他瞧见后面的小胡子男人，眼睛一弯，轻声说：“嘿。”

数日不见，Stark的一双眼睛依然明亮如炬，两人视线交错，他的明眸一晃，一汪泉水从中淌过，他越过独眼走上前，大喇喇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嘿，老年人，身体还吃得消吗？”

“死不了，医生说我后天就能出院了。”Steve笑呵呵地说。

“顺便说一句，你的盾在我那里。你不介意我对它进行一点小改造吧？加点回收装置，以免下次还要再花几个小时打捞它。”Stark竖起食指，说话的时候一下一下轻敲着床沿。

“随你喜欢。”Steve冲着Stark摊了摊一只手。

Stark的手指老实下来，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目光在Steve的脸上来回逡巡，随即说：“你那天伤的很重。”

Steve会意了一下，即刻明白了Stark说的是他被送进医院的那天，Steve张开嘴，眨了两下眼才说：“现在没事了。”

Stark垂下眼皮，看了两眼地板，小幅度地点点头，“是的。”他搓搓胡子，抬起脸来，“其实我们今天来——”

“我们有事跟你商量。”站在一边的Fury好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似的，抱着双臂挤上前。

Steve在床头坐直了些，表情认真起来，“说吧。”

Fury说：“你也知道，神盾局已经被捣毁了。”

“所以你现在是无业游民了。”Stark笑着打诨。

Fury斜了相视而笑的两人一眼，正正经经地继续说：“我会让Phil Coulson在适当的时候重建神盾局，无论如何，我们需要有一个这样的军事行动组织和情报机构存在。”

Steve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异议。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失去了与超级英雄们相接洽的机构，也丧失了对超能力者的管理和监控。”

“抱歉？你说的管理和监控是什么意思？”Steve直直望过去，眼神锐利。“我身为神盾局探员，接受神盾局的管理无可厚非，但我不觉得其他的超能力者也需要接受你们的管理。”

Fury冷静地回望过去，“我不认为对那些能上天入地的超能力者实行监控有什么问题，出于维护世界安全的需要，我们必须对他们有足够的掌控，他们今天可以是超级英雄，明天也可以是超级罪犯。”

“这简直是对超级英雄的侮辱，在你眼里他们只是工具吗？需要拯救世界的时候就召集他们，不需要的时候就将他们视作是对世界安全的威胁。”

“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威胁，只是超能力者的破坏力更大。美国政府监控所有的美国公民，神盾局作为特殊组织，监控特殊人群，这合情合理。”

“照你这么说，复仇者一直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下了？”Steve冷笑一声。

Fury顿了一下，没有否认，“尽管你不赞同，但我告诉你，这是势在必行的——”

“是的，我不赞同。”Steve的语气低沉，面色阴郁，“我完全信任我的队友，在必要的时候，他们随时都可以为了世界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你们居然将他们称之为‘威胁’？简直不可思议。哦，我差点忘了，你一向都是‘风险管理’的佼佼者，之前洞察计划的时候你就做得很好。”

“你现在要跟我谈‘风险管理’是吧？那好，你告诉我，身为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你清楚你队友们的行踪吗？Bruce Banner在哪里？当然，我们还是不知道他的消息比较好，我可不想看到那个绿家伙出现在新闻头条上。Thor在地球上吗？还是在不知道的哪颗星球上？看吧，你根本一无所知。”

Steve的唇线绷紧，他徐徐地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别人的事。”

“但你不能否认，他们有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如果有一天他们被人控制了怎么办？你也知道，目前是存在擅长精神控制的超能力者的。我不是在质疑他们的品格，Captain，你有你自己的处事方式，作为队友，你对他们全心全意地信任，这是好事。但在我的位子上，我早就说过，我不相信任何人。我要做的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确保万无一失，即便有一天情况失控，我也能有相应的应对方式。”

“应对方式？就好像你之前在天空母舰上造的那个准备用来关浩克的小笼子？”

Fury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甚至设计了一所专门关押超能力罪犯的监狱，你就不会对那个小笼子念念不忘了。你真该去参观一下‘穹顶’，顺带一提，它是由这位天才设计的。”说着他轻推了一把Stark的背。后者僵硬一笑，耸耸肩膀。

Steve冷冷地看他们一眼，“既然我们理念不同，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Fury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原本也不是来找你探讨什么理念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重新整理思绪，“我想说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需要复仇者联盟来肩负起这个责任——处理各类奇异事件，成为国际安全的防御攻击部队，获取情报，打击威胁势力——”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这么做吗？”

“不，你们自从第一次合作之后，就一直在各干各的。我需要你们集结起来，成为一支真正的队伍。”Fury叹了口气，“这世界一直不太平，我们没有多少喘气的机会，神盾局垮了，很难想象有多少人一直在等着钻这个空子。”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Fury站直身体，盯着Steve，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领导这只队伍，和Tony Stark一起。”

“和我？”一直默不作声的Stark突然出声，一脸被卖了的表情，“你之前没这么说啊？”

Fury无视了他，“我知道你们素来不和，那是因为你们的处事方法截然不同，观点也时常碰撞，但这正是领导一只队伍所需要的。Stark会继续担任队伍的赞助人，也会以技术顾问的身份跟你们一起工作。”

“总之你才是boss，我只是尽力确保你们看起来够酷。”Stark赶忙推脱。

Steve柔和地看了Stark一眼，接着看向Fury，“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复仇者们过于分散，一旦有势力强大的威胁出现，单凭个人恐怕难以应付。”他思忖片刻，说：“其他人是什么看法？”

“我们第一个来找的你。”Fury低声说，“我们希望至少能最先说服你”。

Stark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看上去又是某种高科技产品，“还记得我的大厦吗？我这几天回去把它稍稍……就重新装潢布置了一下，给你留了一间不错的房间，阳台视野很好，你会喜欢的。”

Steve拧起眉毛，接过那卡片，“这是房卡？”

“可以这么说。”Stark挑眉，“不过它的功能还要更多些，包括定位、通讯，我更愿意叫它复仇者卡片。”

Steve低头看着这张卡，说：“我得考虑一下。”

三人紧接着同时沉默起来。

“还有一件事。”Fury忽地说：“我来跟你道个别。你知道，鉴于我已经‘死了’，世上就再也没有Nick Fury这个人了。”

“你有什么打算？”Steve问。

“换个身份，做些地下工作。我的墓地在城郊，别忘了去给我捎束花。”

“我会的。”Steve忍不住一笑。

“对了，我已经安排Hill去Stark Industries工作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见面了，可别太惊讶。”Fury眨了眨那只完好的眼睛，潇洒转身，“走了，老朋友。”

Stark也跟着起身，“我也走了，我们已经有了班纳的坐标，下一个就去找他。答应我你会好好考虑，好吗？”

Steve在Stark转身的前一刻伸展手臂，拉住了Stark的手，“我……”手里的温热让他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

Stark弯着身子，直愣愣地看着对方，他的眼珠子左右晃一圈，踌躇着说：“你是想……”他把手从Steve的掌心抽了出来，伸进裤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把一个小金属方块和随机配件放到Steve的床头，“差点忘了还你了。”

Steve慢慢收回手，看到AI终端的一瞬间，瞳孔一缩，然后礼貌地对Stark笑笑，神情里多了一分不自然的疏离，“谢谢。”

Stark的眉头耸动一下，又迅速不露痕迹地隐去眉间褶皱，语气轻快地说：“我们纽约见了。”

两人走后，Steve拿起AI终端。摩挲一下棱角，按下了开关。指示灯没有亮。他叹息一声，给它插上充电器。

医院走廊上的两人并排走着。Stark的双手插在裤兜里，随口问着：“你说他会答应吗？”

Fury低声一笑，“他会的。他是美国队长，只要你跟他说，世界需要他，他永远都不会拒绝的。”

Stark点点下巴，在踏出医院的时候，掏出墨镜戴上，遮挡住刺眼的昼光，“我想你是对的。”

Steve坐在病房里的窗台上，凝望着楼下。Stark新染的棕发比原先颜色稍浅，在阳光下闪着柔顺的光泽。他走到跑车前，拉开车门，在钻进车里前，倏地停下动作，抬头向楼上看去。Steve几乎是下意识地身子后仰，将自己藏于窗帘后头。他的心跳莫名加快，等他深深呼吸两口，再探出脑袋时，楼下的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把玩了几下手里的复仇者卡片，正反两面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轮，最后把它小心地收于病人服的口袋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