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Her》AU，一方普通人，没有钢铁侠，Tony Stark是神盾局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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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左边。”

“知道了知道了！”

Steve轻松越过巧克力肤色男人的身侧，把那人的不满远远甩在身后。

“那是谁？”Steve挂在耳上的蓝牙耳机发出好奇的声音。

“Sam Wilson，不久前刚认识的朋友。”金发男人微微气喘着回答道。

“很高兴你在二十一世纪交到了新朋友。”低低的男音带着点调侃意味。

“啊哈，我能听出来你是在笑话我。”Steve笑说：“我知道我的朋友不多， Sam是退伍军人。”

“怪不得你们能聊到一起。”

“至少他能明白睡在床上就像躺在棉花糖上，会一直陷到地板上那种不踏实的感觉。”

“你会吗？可你整晚都睡得不错，睡眠质量也很好。”

“别跟我说，你真的每晚都有在床头柜上看着我睡觉。”

“当然有，我记录下了从第一天到昨天晚上这期间的数据，包括你每夜的翻身次数，呼吸频率，打呼时长——”

“我可不打呼。”Steve出声申辩。

“根据记录，你的打呼时长为1分22秒。”

“你是认真的？”

“1分22秒，你要听听自己的呼声吗？”

“不，不用了，Tony，你听上去可真像个数据狂人。”

“哦，是吗？可能因为我本身是由数据组成的。”AI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就从耳机里发出一声拖长的慵懒声音。

“Tony？你刚刚是打呵欠了吗？我没听错吧？”Steve在奔跑中歪了歪头。

“……嗯？”他的AI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别告诉我AI也会感觉到困。”Steve不以为意地说，那头却显得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回答：“呃，不是，我其实是——”

“你是在模拟人类的生活方式吗？一般人起这么早是会犯困的。”

“嗯，对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些退伍老兵一样，天没亮就出来晨跑。”Tony欣然承认，还顺便揶揄回去。

“这是个好习惯，Tony。”他已经沿着湖边绕完第二圈，用了不到1秒的时间就再次超越了前面那个喘气慢跑的人，他笑开眼，不咸不淡地又说了一遍：“注意左边。”

“不许说，不许再说了！”

今天是个阴天。天虽已亮，但太阳藏匿在深深云层后，没有肆无忌惮地洒下灼热。阴天的白幕下，微风凉爽，初夏的树木枝杈生满绿叶，向着青灰的天空直愣愣地伸展，透着轻描淡写的内敛生机。

Sam照旧坐在那棵树下小憩，他抬手擦掉满脸的汗水，一扭头看见Steve还是一脸气淡神闲地站在一边，随手揪了腿边的两根青草叶砸向对方的裤腿，“你今天可不止跑了13英里，干劲十足啊，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Steve把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健身紧身衣与他壮硕的胸肌贴合得密不透风，在他发笑时起伏得颇为明显，“有吗？能有什么好事，还是老样子。”

“今天退役军人部有个交流会，要来旁听吗？”Sam从草地上站起来，叉着腰邀请他：“在场的都会是一些与我们有着相同问题的人，你知道的，需要重新适应这个世界的人们。”

Steve耸耸双眉，“今天不行，我得去疗养院。”

Sam恍然大悟，“哦对，今天是‘约会日’，我差点忘了。”

Steve点点头说：“是的，我得回家洗个澡，然后去见我的好姑娘。也许下一次我会突然出现在你的交流会上，到时候可别太惊讶。”

“随时恭候。”

“你要去约会？”Steve独自一人走在回程的路上时，他的AI试探着问道。

“算是吧。”金发男人轻笑。

“是Natasha上次介绍的统计部的Kristen吗？可我记得你让我拒绝了。”

“是的，我是拒绝了。”

“那你这是临时改变主意了？”

“不，Tony，是另一个‘好姑娘’。”

“嗯哼，看来为美国队长着迷的女孩们已经挤破头了。你之前提到了疗养院，所以是你隔壁新搬来的那个护士吗？”AI慢悠悠地说。

“不是这样的，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的AI总能将他逗笑。

“你想出去走走吗？Peggy。”

Steve坐在病床前，他的眉眼凝聚着长久不散的温柔，饱满的嘴唇总是微微弯着，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他注视着床上的人，那位女士满头银发，发尾留着美丽的卷度，她的脸上皱纹纵横，一双眼睛却仍然明亮，深沉的褐色，恍然看去如同一对流光的黑曜石。她轻轻摇头，用苍老但柔和的声音回答：“你来之前，护士已经推我下去转了一圈，今天没有太阳，不够暖。”

“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伦敦那种阴凉的夏天。”

“我在美国生活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何况我喜欢这里夏天的潮湿炎热，出门就可以看见小伙子们穿着背心短裤在跑步，炫耀健康肌肉。”她在Steve打趣的表情下颤巍巍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咧开小女孩似的笑容说：“也更喜欢美国男孩们热情直接的做派。”

“热情直接？你指我？”Steve眨着眼托腮撑在床边。

“你？”Peggy故作审视地打量他，“你可和这不搭边，你从来都是被女孩子吻的那一个。”

Steve没有争辩，他转脸看向床头摆放着的其中一个相框，“那他呢？”

Peggy也跟着看过去，相片上是一对男女，女主角棕色卷发，明眸红唇，优雅迷人，眉宇间不乏英姿绰绰。她的身旁站立着一位绅士，手柱拐杖，他的目光在女士的脸上流连，爱意满满。

“他也算不上多热情，但总归比你强点。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木讷最拖沓的小伙子了。”

Steve撇撇嘴，“那输给他我心服口服。等等，那你所说的‘热情直接’是指的谁？既然我们都不是这一款。”

Peggy狡黠地扬眉，“我那是泛指，并不单限于谁。”

“我以为你说的是Howard，毕竟全美国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热情直接的人了。”他吭哧着笑起来，蓝眼睛是两弯碧湖，牙齿齐白完美，比真切的阳光更加让人心生暖意。可他温暖灿烂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几秒，他的笑意枯萎下来，扬起的笑肌垮落，眉头微蹙，嘴唇轻抿。

Peggy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把沧桑的手覆盖在Steve的手背上，直到男人将视线从地上抬起，才开口说道：“嘿，你知道吗？我以前和他也经历过这样的日子，我是说Howard。在你还没醒来之前，我们每次听到你的名字时，也是这样，我们会突然安静下来，沉默着，然后开始怀念你的好，你给世人留下的信仰，你的一切。接着他会尝试着转移话题，偶尔我们也会因为理念不同而陷入争吵——”她很久没有像这样说过一长段话了，她咳嗽了两声，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记不清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多少次了，但是到最后，我总会抓着他的胳膊，告诉他，你已经走了，是时候把你放下，然后过自己的生活。我说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有一天，我们都做到了，我遇上了Daniel，他也总算成家，放弃了在北冰洋里搜寻你。”她握住男人的手轻轻用力，叫他的名字：“Steve，世界已经变了，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已经发生的，我们无能为力，你只能把他们都放下，Howard也好，咆哮突击队也好，甚至是我。你得从过去里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Steve的眼波流转，他的睫毛耷拉着，覆盖住眼里的光，他的喉结滚了滚，只是张嘴简单地说了句：“我知道。”说完他勉强自己露出微笑，以给人宽慰。

Peggy聪慧地没有拆穿他的强颜欢笑，她盯着Steve年轻英俊的脸，目光里夹杂着一半倾慕一半疼惜，他们年岁相仿，而她的人生阅历实则早已远远超过了这个面容年轻的人，“跟我说说，最近过的怎么样？有什么新鲜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还是那样，出任务，打拳，画画。不过——”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方块，他按下开关，对着那个小东西说道：“Tony，醒醒，给你介绍我的好姑娘。”说完他把摄像头的位置对准床上的人。

“嗨，我是Tony。”AI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Peggy。Steve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可爱的小玩意？”Peggy好奇地伸手把手持终端拿过来，放在手心左看右看。

“这是市面上最新的智能操作系统，Tony Stark发明的。”

“他是个天才，就和他父亲一样。自从Howard去世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展露和蔼的笑容，“他小时候太可爱了——他的眼睛比Howard的还要大，像两颗琥珀，他的头发那时候还是金棕色，我以为他会像玛利亚一样，长成满头金发。他喜欢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冲着你笑，从来不哭不闹——”

“很难想象你说的这个Stark就是我认识的那个。”

“你上次跟我说过，你和他见面了？”

“是的，他现在是神盾局的顾问，每周四会来总部做一次咨询，同时也是复仇者的资助人。”

“你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还不了解，只是感到他的观点和我的相差很大，外加有点傲慢。”

“对他友好点，别忘了你可是他的长辈。”Peggy逗他。

“哈。”Steve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他已经过了四十多年，而我才二十几年。”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在学校里和男孩斗气的坏小子。”

“我没有在和谁斗气。只是……这有点出乎意料了，我本以为我会和他相处得很好，毕竟他是Howard的儿子，然而事与愿违。”

“哦，得了，我已经不想听你们这些小男孩的糟心事了，听着，我看着他长大的，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时间久了你会喜欢上他的。好了，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个小家伙会干些什么。你也叫Tony是吗？”

“是的，你们终于注意到我了，我快无聊死了。美丽的女士，你想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我有点儿困了，给我放首歌吧。”

“好的。来首老歌？”说完手持终端里溢出轻快又富有年代感的音乐声。 

“Tony？”Steve听到前两句歌词就眯起眼看着镜头，表达不满。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四十年代的经典乡村酒吧，有什么问题吗？”AI无辜地回答。 

“哦，这个小机灵鬼。”Peggy大度地笑笑，在歌声里缓缓闭上双眼，决定好好打个盹。 

Steve把手持终端从Peggy手中轻轻拿走，把它放在床头，宠溺地笑着，不在意Tony的调皮，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打着节拍，静静聆听来自遥远时代的歌曲。 

TBC

附上《WalkingThe Floor Over You》 - Ernest Tubb的歌词：

You left me and you went away

You said that you'd be back and just that day

You've broken your promise

and you left me here alone

I don't know why you did dear,

but I do know that you're gone

I'm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

I can't sleep a wink that is true

I'm hoping and I'm praying

as my heart breaks right in two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

Now darling you know I love you well

I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ever tell

I thought that you loved me

and always would be mine

But you went

and left me here with troubles on my mind

I'm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

I can't sleep a wink that is true

I'm hoping and I'm praying as

my heart breaks right in two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

Now someday you may be lonesome too

Walking the floor is good for you

Just keep right on walking

and it won't hurt you to cry

Remember that I love you

and I will the day I die

I'm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

I can't sleep a wink that is true

I'm hoping and I'm praying as

my heart breaks right in two

Walking the floor ove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