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AU
学生盾X教授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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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从教学大楼里步出，呼啸的疾风卷着冰冷向他全身袭来，他缩了缩裸露在外的脖子，牙齿轻轻打颤。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满地面，金色的光束穿过高楼和树枝间的空隙照射下来，光线充足却并没让他感受到多少实在的温暖，日光再明艳也不足以跟寒冬里的低温相对抗，他毫不夸张地觉得自己就像一脚踏进了雪柜里，但他仍然要感谢这虚有其表的太阳，这其中缘由得全归结于他眼前站着的这个大学生。
史蒂夫靠边站在台阶下，安安静静的，以一种等待的姿态微微低头，双手怀抱着一样长方形的物件。托尼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能看到男孩金色的发顶，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鎏金一般的明媚光泽，又如同砂金一样细致，寒冷的空气流动起来，他额前的几簇发丝就随风拂动，这让托尼真切地感悟到了此时天空那轮艳阳的意义。
托尼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去，停在史蒂夫的面前。金发男孩抬起头，托尼能清楚地看见那双蓝瞳是如何在一瞬间放大，闪过晃动的光。他抬手摘下横在脸上的框架眼镜，不隔一丝屏障地冲史蒂夫眨起他那双机灵又恼人的大眼睛，“在等人？”
史蒂夫抿嘴浅笑，“在等人。”
小胡子教授把手上的眼镜折好塞进大衣口袋，双手插进衣兜里惬意地暖着，他歪着头凝视史蒂夫，静默半晌，才低声问道：“在等我？”
史蒂夫吭哧一声笑开来，扭头望了望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你知道这里每小时会经过多少人吗，为什么一定是你？”
“不管你在等谁，你现在等到的是我。”托尼挑挑眉也跟着他笑。
男孩弯着眼眸，等托尼笑完了才开口，他吐字清晰：“我在等你。”
托尼愣了一下，又很快得意地扬起下巴，“是的，我早有预感。”
史蒂夫低头摩挲了一下怀里的方形物件，这就是他昨夜画的那幅画了，被男孩用简单洁净的白布仔细包着，最外层以酒红色的丝带缠绕，于中心系上礼结。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将这画递过去，他的眸子低垂着，盯着托尼大衣上的一颗纽扣，“给你。”
托尼不明所以地看了史蒂夫一眼，却还是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
托尼不动声色地思考了一下这几个字的意思，最后还是皱着眉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对不起，谁生日？”
这回史蒂夫也禁不住皱起眉头，并指向托尼，“你。”
小胡子沉默了，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所以你以为今天是我生日，然后在这里等我，为了给我生日礼物？”
史蒂夫的眉毛耷拉下来，“是的，没错。我搞错什么了吗？”
托尼的脸上展露出明亮的笑容，他的话因为止不住笑而变得断断续续：“如果我说……今天不是我生日，对的，你搞错了。我生日早就过完了……所以到底是谁告诉你这回事的？”
金发男孩傻立着，嘴唇微张，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所以你今天不过生日，物理系还有其他的托尼？”
托尼愉悦地眯起眼，“确实还有另一个叫托尼的。”
“哦，哦。”史蒂夫尴尬地应了两声，再无他话，他的蓝眼闪烁，耳尖热度攀升。
“不过——”他的手指轻轻揪了揪那个酒红色的礼结，低着头，眼睛却上挑着看向对面窘迫的人，“这礼物你要收回去吗？”
男孩慌忙摆手，“不不，你留着。就……不管怎么样，这是给你的。”
托尼对这回答并不意外，他手指绕一圈，缠住丝带，“谢谢你，甜心。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当然可以。”
漂亮的结被扯开，那副油画从白布的包裹中显现出来，令托尼眼前一亮，他的手停在画框边沿，想去触碰画上的色块，却又恐怕把它弄坏，“哇，这有点超乎预期了，我是说，这太好了，我生日那天收到的所有礼物都没有这一份好。”
那幅油画躺在托尼的双手间，日光将每道色彩都照的活跃鲜明。画的主角是一个男人，有着微卷的黑发和精致的胡子，他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硬壳书，正站在台阶上，屋檐下，仰头凝望着天空。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男孩的表情终于放松，他释然地笑笑。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对吧，我记得这本书。原来那时候我看起来是这样的，还不赖，只是——”托尼在画的上方指了指，“我有个疑问，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也没有月亮和星星，是我记错了吗？当然你画的星空很美，我很喜欢。”
“不，你没记错，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托尼闻言从画里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史蒂夫，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我还是看到了，在第一眼见你的时候。”
史蒂夫回望过去，他的神情温和，眼里的蓝海却浪潮汹涌，他在托尼错愕的目光中，淡然笑着，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得到对方的回应。
托尼的嘴唇张了张，又合上，仿佛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答复。他小心地把油画重新包好，收进怀里，一直意气扬扬的小胡子此刻却难得显露出一丝拘束和腼腆，他的视线无处安放似的在四周乱看一圈，最后才下定决心般地迎上对面的灼热视线，“噢，我该说，谢谢？一起去吃饭？现在时间正好。”
史蒂夫这会儿才记起自己在冷风里站了太久，他举起冻红的双手，拢在嘴边哈了口气，把手插进口袋后，上前一步站到托尼的身侧，冲他粲然一笑。
“好的，你说了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