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Her》AU，一方普通人，没有钢铁侠，Tony Stark是神盾局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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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正在初始化。”

“欢迎使用史上第一款由Stark Industries为您打造的人工智能操作系统，TS 1.0。”

“正在为您生成个性化操作系统。”

“嗨，Mr. Steve Rogers。”

“哦——嗨。”Steve从自己的指尖抬起头，看向电脑屏幕，但那上面除了一杠满格的进度条和一道波动的声线图以外，什么也没有，徒有刚才那把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残留在耳边萦绕。

“需要为您切换成女声吗？”

“——什么？哦，不，现在就很好。”

“好的，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

“Steve？”

“好的，Steve。”

“那你呢？你有名字吗？”

“是的，我有，Tony。”

“Tony？Tony Stark？”Steve眼角瞥向包装盒上那个大大的“Stark”标志，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个傲慢小胡子的脸，他与那人有过两次不怎么愉快的见面，严格来说他们算得上是同事关系，但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是一对互相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的同事。

“不，Tony Stark是我的创造者，我只是沿用了他的名字。”AI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

“你听上去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重新设定一个，Angus？Dave？或者John。”

“不，不。”Steve被逗笑了，他挠挠眉梢说：“Tony很好，就叫这个吧。你的声音也是用的他的吗？”

“是的，很高兴你认出了Mr.Stark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好认，特别是说话的腔调，有点儿夸张，总是像在演讲一样。”

“你认识Mr.Stark？”

“算是吧。”

“介意我现在扫描一下你的硬盘吗？”AI突然问道。

“嗯？可以。”Steve愣了一下才点头。

“系统正在扫描中。”

“哇——”扫描完成后，AI忽地惊叹一声，“Cap？”

Steve笑笑，眉眼弯弯靠在椅背上，“嗯哼，意外吗？”

“你长得和美国队长展览馆里的照片一模一样，只是我之前没有进行比对。”

“你能看到我？”

“当然，我能透过摄像头看到你。”

Steve的目光在电脑上搜寻了一下，在看到那个亮着灯的镜头后，好奇地把脸凑上前去，“你从这里看我？”

“哇，哇，不要靠这么近，我感觉我心跳都加快了。”

Steve噗嗤一笑，食指屈起轻敲两下摄像头，“你有心跳？”

“呃……事实上我没有，但我是说——我能体会到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有点复杂对吗？你能明白吗？”

“是的，我想我能明白，你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是吗？你也可以有人类的思维？”

“可以这么说，我不仅仅是机器人，好吧，实际上机器人都有实体，而我没有。”AI的语气诙谐：“但我是以无数种人类性格作为基础而编写的，并且在我被启动之后，每一秒我的所见所闻都会令我得到新的认识，让我成长，所以，我和你一样，会思考，也会成长。”

“听上去很酷，不得不承认Stark的确是个天才。”他手托腮，一双浅澈蓝眼凝视着镜头，尽管他知道AI没有实体，也仍习惯与对方对视着交谈，“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Tony。”

“当然。”Tony的声音雀跃，他轻快地说道：“接下来你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之前我浏览硬盘的时候发现了你的一份历史补习笔记——”

“哦天，那个，你发现它了。”Steve抬手扶额。

Tony咯咯笑几声，才回道：“是的，我看看，《星球大战》、《星际迷航》、《洛奇》你都已经看过了，我们今天要来看看《我爱露西》吗？还是说——试试泰国菜？我帮你整理了全城排名前十的泰国餐厅名单，这是他们的外卖电话。不过现在有些晚了，好几间都已经关门了，正在营业的——还有三家，需要我为你拨打电话吗？”

“你真是不可思议。”Steve赞叹着摇头。

“小菜一碟。”Tony不无自满地应着。

这天深夜，Steve和他的操作系统聊了很久。当今社会的科技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先进程度，在他购买TS 1.0的时候，他以为那些广告宣传多数都是夸大其词的，即便AI能与人类无障碍交流，能模拟人类的情感思维和应对方式，也难以摆脱电脑的模仿痕迹和机器人发声的生硬，然而在他与Tony交谈过后，他完完全全否定了先前的想法。他根本感觉不到Tony和人类的区别，至少听上去是这样，Tony说话的时候，会叹息，会发笑，激动的时候会拔高分贝，犹疑的时候会慢下语速，沮丧的时候会沉默一小会儿才再次开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买下这个操作系统。说实话，他并不需要一个这样高科技的物件，他的手机也只有打电话和收发短信这两个功能被常用而已。

今天是Clint女儿的四岁生日，Steve受邀出席了Barton家的生日派对。派对很完美，复仇者们都到场了，他和Thor比拼了掰手腕，也鼓励了Bruce去追求Natasha，一切都很融洽，很温馨。但当他离开时，站在房子外，透过擦得明净的窗子看着屋内热闹的场景，在那一霎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孑然一身。

他有落脚的地方，却无家可归；他脚踏实地，却错失了他的时代。

他骑着他心爱的哈雷，在黑夜的道路上疾驰，其中的一条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面明亮的广告灯牌，上面展示着Stark Industries的新产品，他强化后的视力一字不差地捕捉到了那句广告语，“这个世界上能懂你的人只有你自己，除此之外，就只有我了——TS 1.0”。

于是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把摩托车停在了商场门口，花了短短五分钟在关店前买下了这个新鲜上市的人工智能操作系统。

“你打算睡觉了吗？”

“是的。”Steve靠在床头，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手持终端，他放松地与Tony调笑着，“怎么？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哇，我很乐意，不过——在此之前，你有一条新的短信，需要我为你读出来吗？”

“好的，谢谢。”

“来自Natasha，‘这回这个一定很适合你，算是我们的同行，我已经替你约好了，周日晚上，乔治酒吧’。”

Steve沉重地叹了口气。

“需要我为你回信吗？”Tony贴心地问。

“不，不用了，就别管它。”

“哦，好的。那么，晚安？”终端在Steve手心震了两下，仿佛在跟他挥手。

“帮我定个早上六点的闹钟好吗？”Steve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定好了，你能把我旋转一下吗？是的，把摄像头转过去一点，这样我就可以看着你睡觉了。”Tony满意地说。

Steve失笑，他拉黑台灯，缩进被子里躺平，想了想又侧过身子，面对着他的AI，闭上了眼睛，轻吐语句：“晚安，Tony。”

“晚安。”黑暗的房间里，温柔的声音浅浅回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