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Her》AU，一方普通人，没有钢铁侠，Tony Stark是神盾局顾问。
————————————————————
从三曲翼大楼离开后，Steve去了史密森尼博物馆，之后又去疗养院探望了Peggy。当他把哈雷停在自家楼下时，已经临近午夜了。
他刚从车座上下来，口袋里的终端就震动起来。Steve这才想起，从他接到任务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十几个小时没有理会他的恋人了。他赶忙戴上蓝牙耳机，接听了这通呼叫。
“抱歉，Tony。”Steve主动承认错误。
“到家了？”Tony的声音很柔软，看起来不像在生气。
“刚到楼下。”Steve仰头看了眼公寓大楼，他的房间黑漆漆的，没有亮灯，让人看了心生凉意。他没有走进楼里，而是席地坐在了楼前的台阶上。路边的街灯立在他身边，在他头顶上方撑开了一把昏黄的伞，橙光轻柔地笼罩着他。
Tony在那头没有听到上楼声，他问：“不打算上去？”
“我想在这儿坐一会儿。”Steve轻声说着，声音里满是疲惫。
“度过了艰难的一天？”Tony试探着问。
“有点儿。”Steve垂下头颅，“你呢？”
“我？老样子。”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Steve突然好奇地问。
“想你。”Tony自然地回答。
Steve愣了一下，随即缓慢地笑开来。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Tony也跟着笑起来，语气调皮。
Steve的脸上保持着笑容，他收起笑声，安静了片刻才说：“好多了，谢谢你，Tony。”
“别说得好像我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AI还在低低笑着，“现在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了，说说，是谁惹我男朋友不高兴了？”
Steve微笑着摇头，“不是，没有谁。就只是……”他说到一半叹了口气。
“一言难尽？”
“算是吧。”Steve抬头望了望天空，夜空浩瀚，繁星璀璨，星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只是看起来离他太遥远。他徐徐开口：“一直以来，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但我现在有些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了。”
“听起来很糟糕。”
“是的。”Steve附和着，他又说：“我是个士兵，我一直认为我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为国效力，从我入伍那天开始，我一直都在这么做。”
Tony在Steve停顿的空隙里沉默着，安安静静地等待着Steve再次开口。
“可现在不一样了。”Steve的声音低沉下去，“我开始怀疑那些命令是否正确，开始质疑那些所谓的为国家和民众带来福祉的举措是否是正当的，我发现我没法投入到那些伟大的事业当中去，也没法对潜藏的危机视而不见。”
“我不是个合格的士兵，Tony。”Steve闭上眼，给他自己下了定论。
“你当然不是。”Tony的嗓音沉稳地响起，“你是美国队长，比起一个士兵，你能做得更好更多。”
“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做你认为是正确的事，管他是谁的命令。”
Tony明显偏帮的话让Steve发笑，“你还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呢。”
“说得好像你就会告诉我是什么事似的。”Tony小声嘟囔着。
“Tony——”
“行了行了，我知道，国家机密是吧？我也没兴趣知道。”
“你知道我白天遇到谁了吗？”Steve隔了几秒问道。
“嗯？谁？”
“Tony Stark。”
“……哦，他让你生气了？”Tony停了一下才问。
“不，不是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看来在你心目中我和Stark的关系真的很差。”Steve无奈地笑笑。
“我瞎说的，你接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关于……呃，工作上的事。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虽然我并不完全认同他的想法，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然后？”Tony的语气有些小心。
“他有份参与我不赞同的那个计划，我们的意见总是相左。”
“所以你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不，完全相反。这反而让我感到安心。”
“我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Stark是个好人，或许我和他只是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未必就有对错之分。”
“如果我是Stark的话，这会儿应该感动得哭鼻子了。”Tony怪声怪气地说。
“胡说八道，他才不会。”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对吗？”
“是的。”Steve毫不犹豫地回答。
Tony静默了一阵，慢慢开口说着：“听着，Steve，我不清楚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去做。虽然是非黑白的界限并不是永远都那么清晰明显，但如果美国队长认为那是错的，那就说明——一定还有不足的地方。或许他们应该暂停，或许他们应该试着做到更好，让美国队长都挑不出毛病才意味着万无一失。”
“你真的是AI？”Steve夸张地喊着。
“不然呢？”
“这可不像是个AI能说出来的话。”Steve歪起一边嘴角偷笑着。
“因为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的AI？”
“还是最善解人意、最支持我的AI。”Steve跟在后面补充道。
“太肉麻了。”Tony的声音滑稽地发抖。
Steve乐不可支地笑两声，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转身向公寓楼里走去。“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会想要说肉麻话，因为你的反应太有趣了。”
“你这是什么恶趣味？”Tony听着Steve平稳的脚步声，问道：“终于肯回家了？”
“是的，回家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看来你是打算明天大干一场了？”
“可以这么说吧。”
“看来我说的话很管用。”Tony得意地说。
“这还用说吗？一直都是最管用的。”Steve走到家门口，隔壁新搬来不久的护士抱着脏衣篓出现在面前，他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护士挂断了手里的电话，笑着说：“我姑妈，她经常失眠。”
Steve看了看护士手里的那堆衣服，看上去挺重，于是他友善地说：“嘿，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用我的洗衣机，可能比楼下的要便宜些。”
“谢谢，但我已经拿了一篓衣服下去了，所以我……”
“哦，没事，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护士笑笑就要转身下楼，突然她回过头来，向Steve说：“哦，对了，你好像忘了关你的音响。”
Steve冲她点点头，“谢谢。”
“失望吗？”Tony在耳机里问。
“什么？”
“我以前居然会教你泡妞？看起来你根本不需要啊。”Tony调侃着说。
Steve只是笑着，“我喜欢看你吃醋，Tony，虽然都是飞醋。”
“是吗？我也喜欢看别人打我男朋友的主意，却又吃不到的样子。”
“你啊。”Steve宠溺地说了句。在靠近门之前，他压低嗓音对Tony说：“我可能有客人到了，我们晚点聊？”
Tony没有多想，他应道：“好的。”
关闭终端后，Steve的脸色狠狠一沉，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隔着门板，他可以清晰地听见里面响起的音乐声，可他很清楚，他出门之前没有开过唱片机。
两分钟后，他从外面推开了他自己家里的窗子，无声无息地翻了进去。
在翻窗进屋之前，他刚跟他的AI倒完了一肚子的苦水，并且得到了足够的安慰。他已经打算回家之后好好养精蓄锐，第二天就去神盾局拽上Fury直奔Pierce的办公室，让他们考虑推迟洞察计划。这大概会很难，说不准还会有一场恶战，但他心思澄明，他知道他要做的是对的事，他坚定，无惧，他做好准备，他已有计划。
但这一切都在他踏进屋子后改变了。
他悄无声息地潜伏进房，顺手抄起墙角的盾牌牢牢握住，他躲在墙后，准备随时给敌人一个突然袭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Nick Fury正懒懒地在他的客厅躺着。
他放松了警惕，却没给对方好脸色看。而很快，他就从Fury的三言两语中得知神盾局出了事，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聊几句，三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Steve把Fury拖到狙击死角，他隔壁的邻居在这时撞开门闯了进来。原来他的新邻居不是护士，而是神盾局的13号特工。该死的，这些见鬼的事非要凑在同一天发生吗？
为了追捕那个狙击手，他手持盾牌，迅速冲了出去。他一路横冲直撞，最终在天台追上了那个有着一只金属手臂的男人。他不假思索地向对方掷出盾牌，使了十足的力气。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用那只金属臂稳稳地接住了盾牌。Steve愣在当场，下一秒，盾牌被狙击手全力扔了回来，Steve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盾牌边沿，承受着对方惊人的力道，他被撞得生生退了好几步。等他再抬起头来时，狙击手已经毫无生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Fury死了。
Natasha沉默着，在他身侧无声地流眼泪。他听着医生宣布了Fury的死亡时间，转身走开。他站在墙角，摊开掌心，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USB——那是Fury临死前留给他的。
不久后，Hill带走了Fury的遗体。Natasha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关键点，她问Steve，为什么Fury会在你的公寓？Steve只好说，我不知道。他在顶级特工的面前扮演了一回糟糕透顶的撒谎者。而Rumlow正带着一组特战队等在他身后的几米之外，准备带他回神盾局接受询问。
天渐渐破晓，窗外一片银灰色，一切都朦朦胧胧的，高楼大树都被包裹在一层淡淡的白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天才刚亮，而他的战斗早已悄然开始。
TBC